/美德学说（实践智慧）/
导言

亚里士

多德和苏格拉底一样关注人的问题，致力于研究善与美德（多数时候也称为“德性”）。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的美德分为知德（也叫作“理智德性”）与行德（也叫作“道德德性”），它们是人们对于人的出色的实现活动的称赞，例如小矮人从强大的女巫手里救下白雪公主，我们就称赞小矮人具有勇敢、明智等美德。在最广泛的意义上，亚氏也把美德的概念应用于所有生命物及其实现活动，例如他也谈到眼睛的美德、马的美德等。

part.1?原典寻踪
亚里士多德主要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讨论美德学说（实践智慧）。

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亚里士多德首先提出美德是事物的良好实现状态。“我们可以这样说：任何一种东西的美好德性都是既使得这个东西处在良好的状态之中，又使得这个东西的工作做得很好。”就自然界的事物来看，美德是为其提供充分发挥自身天性和使用功能的条件，例如“马的美好德性使一匹马本身好，又使得它善于奔驰，使得它可以被很好地骑乘，使它善于防备敌人的攻击”。就人自身来看，美德就是发挥人的性格长处、并且找到最适宜其性格、能够更好地发挥其能力的方式，例如“那么人的美德也将是既使得一个人本身好，又使得他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的那种性格状况”。可见不管是自然物还是人，拥有相应美德就意味着他们在具体活动中表现优异。

接着，亚里士多德将美德与中道（中庸、适度、适中）结合起来讨论，“美德是一种适中，因为正如我们所见，它乃是以居间者为目的”。注意，有“中道”特点的美德指道德方面的美德，例如勇敢、节制等，“我是指道德上的美德；因为正是它[指道德上的美德]才与主动和被动有关，而正是在这些里面，有着过多、不足和中间。……关于行动，同样也有过多、不足和中间，美德就是涉及激情和行动的……”。由此可见，亚里士多德主要从行动方面界定美德。

中道有三大特点。第一，作为中道的美德本身就是一种极端，与坏的品质相对，例如，“勇敢”这种美德是“鲁莽”（过度）与“怯懦”（不足）的中道，同时也是与二者相对立的一个极端，“美德是一种中道，而就其为最好的，应当的而言，它是一个极端”。其二，恶行本身并不存在一个中道的问题，“想在不义、卑怯、淫逸的行为中发现一种中道，一种过度和不足，同样是荒谬的”，例如：偷一小块冰糖、偷适量的冰糖、偷一大袋冰糖都是“偷盗”的恶行，其中不存在一种中道。第三，中道与中值相区别；中道不是理论上的数学计算，并不存在一个绝对的平均数，必须针对当事者的情感、状态，结合具体场景或情况来行动。

《政治学》中，亚里士多德也有“中道”思想的运用，例如，他认为民主制国家中，“中等阶级”数量多、影响力大是最好的情况，他的“中等阶级”指那些有一定财产，能够购买装备武器，在战时成为武士，平时参政议政的自由公民，“在任何国家中，总有三种成分：一个阶级十分富有，另一个十分贫穷，第三个则居于中间”，“拥有适度的财产是最好的；因为在那种生活状况中，人们最容易遵循合乎理性的原则”，中等阶级是最重要的力量，他们是一个国家中生活最安稳的阶级，因为他们既不谋害别人，又不怕别人的谋害。在中等阶级人数众多的城邦中，国家的治理是稳定向好的。如果中等阶级的力量超过富人和贫民力量的总和，或者至少超过其中之一，就会阻止坏的政体出现，因此亚里士多德说：“一个城邦应该尽可能由平等和相同的人们组成；而这种人一般地就是中等阶级。……这个阶级乃是一个国家中最安稳的公民的阶级”，“最好的政治社会是由中等阶级的公民组成的。这样的国家很有希望能治理得很好。”

part.2?概念拓义

亚里士多德的美德（德性）学说对苏格拉底的美德（德性）学说有所发展。在苏格拉底那里，“美德即知识”，只有无知的人才会作恶；但是亚里士多德认为，即使一个人知道什么是美德也有可能会作恶，主要是因为“意志力的薄弱”，道德行动的实现不仅仅有知识或理性这一个维度。

亚里士多德的美德伦理学为后世所批判和继承。例如经院哲学家托马斯·阿奎那就将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思想与上帝的启示结合起来，阿奎那进一步把美德三分为“实践的美德”“理智的美德”和“神圣的美德”，前两者相配合可以获得诸如审慎、节制、正义和刚毅的世俗的美德与世俗的幸福，而神圣的德性则必须凭借上帝的恩典、启示，因而真正的幸福并非人性的美德，而是对上帝的崇敬与信仰。

part.3?考情解析

“美德学说”是亚里士多德哲学的重点论题，属于西方哲学史科目的中频考点，考察频率★★。

该知识点考察题型明确，主要为名词解释和简答。例如：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2023年西哲史科目部分考察了“知德与行德”；华东师范大学2023年西哲史科目部分、湖北大学2023年西哲史科目部分、中央民族大学2022年西哲史科目部分考察了亚里士多德的“实践智慧”；北京大学2020年西哲史科目部分考察了“幸福与美德”等。

亚里士多德的美德学说偶尔考察论述题。例如：首都师范大学2011年西哲史科目部分考察了亚里士多德的“政体分类”；陕西师范大学2013年西哲史科目部分考察了亚里士多德的“伦理政治思想”。

在考场作答时，同学们可以采取以下答题框架（论述适用）：首先，简要介绍亚里士多德美德伦理学的背景，例如亚里士多德与苏格拉底的区别、灵魂观与伦理学的关系；其次，把美德的分类（知德与行德）、“中道”思想描述出来，主写“中道”思想；最后，根据自己的额外知识适当延申、点评一下，如评述亚里士多德“美德学说”对托马斯美德学说的影响、对德里达的友爱政治哲学的影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