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民族学考研：满汉蒙合璧《大喇嘛坟塔碑铭》译注

满汉蒙合璧《大喇嘛坟塔碑铭》译注

李勤璞*

[内容概要] 斡禄打儿罕囊素是第一位移锡后金(aisin gurun)的闻名喇嘛，在辽阳圆寂之后即埋骨该地，后来金国汗在辽阳城南敕建喇嘛舍利塔，树立满汉二体碑铭《大金喇嘛法师宝记aisin gurun i ?rlüg darhan langso lama i giran i subargan》(1630)。待到建国号大清并入关，顺治皇帝敕命修葺累年雨水浸坏的塔根，再树立满洲、汉、蒙古三体合璧碑铭(满文amba lamai eifu i subargan i bei bithe，1658)，追思囊素喇嘛携众远方来归的事体，重申父祖礼敬裔远来归之人的心境，语含温存和恭顺。本稿根据拓本录写翻译三体碑铭并略作语文学考释。

[要害词] 辽阳喇嘛坟 三体碑铭 撒哈儿掐

一、导语

辽阳喇嘛坟，是最早移锡后金国(aisin gurun，manju gurun，1615-1635)的西藏喇嘛斡禄打儿罕囊素(?rlüg darqan nang-so，？-1621)灵骨塔地址。清朝顺治十五年(南明永历十二年，朝鲜孝宗九年，1658)树立三体碑铭，碑铭系刻于一块石上，正面左刻满洲文、右刻汉文，不和刻蒙古文。均有碑额文字，亦满汉蒙古三体文字。碑石原立于辽阳城南门外所谓喇嘛园，伪满洲国年代仍是如此，(1)至1966年始移至今辽宁省辽阳市博物馆，(2)这今后至今博物馆也几回搬场。以往曾有引证、录入其汉文碑铭者，但兼及满、蒙二体碑铭者较稀，今将后二者叙说如下。

1926年5月，鸳渊一(oshibuchi hajime，1896-1983)宣告《辽阳喇嘛坟碑铭说明》，(3)首要有些是天聪四年二体碑铭?持问迥耆灞睦∽肿春腿毡居锱砸耄约耙恍┣笆芳坝镂牡牟鳌Ｔгㄒ幌虻?938年4月3日才头一次亲至喇嘛坟赏识，(4)所以这篇碑铭译解乃是根据拓本，其拓本可所以其岳丈内藤湖南(1866-1934)的保藏。(5)1937年10月，鸳渊一又宣告论文《辽阳喇嘛坟说明补正》(6)，对前文弥补纠正。这是近代以降最早的且仅有的一次研讨。1943年1月，鸳渊一为更活泼参加对我国侵略(“学术报国”、“大东亚圣战”、“东亚新次序缔造”)，(7)乃从头收拾旧文，易题《辽阳喇嘛坟碑记》，(8)刊入其著《满洲碑记考》小书，这是日本广岛文理科大学大陆研讨室编纂《大陆丛书》的一种。书前仍注销拓本相片。鸳渊氏终身重复运用满文材料《满文老档》、《满洲实录》等研讨清初前史文明，姑且是运用《满文老档》研讨清初史的最早者。(9)

西文方面，1931年7月，其时执教于日本南满洲铁道股份有限公司沈阳(mukden)满洲医科大学(manchuria medical college，1922-1945)(10)豫科部的德国人福克司(walter fuchs，1902-1979)对这块碑铭作了目录式的报导，乃是援引鸳渊氏之文，未见到碑石。(11)1994年甘德星博士论文中，根据鸳渊一论文所附拓本相片，佐以鸳渊一的录写，录写翻译成英文。(12)

1934年4月大连满铁图书馆馆报《书香》报导满铁辽阳图书馆情况，在保藏乡土材料目录“拓本”栏，列“大喇嘛坟塔碑铭”拓片一张，建碑年代误书为顺治十二年，当任馆长宫地元次拓。(13)应当是碑正面拓本。如今大连图书保藏顺治十五年碑拓本共有两份，一份是四张，1934年(伪康德元年)拓，计碑铭正、不和各一张，额文正、不和各一张，是完全的。另一份仅正面两张。

1937年8月，满洲医科大学预科化学教室辅佐佐藤文比古有报导，在“备考”项下只列该碑是“满、汉”文，未审碑阴乃是蒙古文也。他是从1931年起做的实践查询。他并指出碑石地址是“辽阳南门外”即在喇嘛坟原地。s.m.grupper的目录也罗列此碑。(14)

近代以降，我国人著录碑铭，常常因陋就简，仅录下汉文一体，置其他文字若不存在。殊不知各有行文编制与碑铭格局，汉文一体并不能标明悉数情况，特别是在碑铭格局、史事细节上。《北京图书保藏我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第六十一册景印碑正面的拓本，(15)《全国满文图书材料联合目录》著录了满汉文拓本一张，(16)仍缺碑阴蒙古文一体。东瀛文库有拓本。(17)本稿照大连图书馆所藏拓本录写并翻译碑铭，并就语文和校勘上做几条阐明，至于碑铭所关西藏释教史与政治史，笔者已别有论文刊行。(18)

二、录文和翻译

录文包括空格提行等，均遵原文格局。汉文碑加新式标点。行左阿拉伯数字标明原文行次。满文蒙古文标点，一个点、两个点别离记做英文的一个逗号(，)两个逗号(，，)。录文是按石碑上满、汉、蒙文这样的次序。蒙古文字母拉丁字转写法依照清格尔泰(1924～2013)《蒙古语语法》(呼和浩特：内蒙古公民出书社，1991年)。

(a)满洲文碑铭

碑额：

0 hesei ilibuha

谕旨以 树立了

碑题：

1 amba lamai eifu i subargan i bei bithe，，

大喇嘛的 坟墓 的 佛塔 的 碑铭书

碑铭：

2 donjici di wang se mukdere de，tacihiyan wen i goroki niyalma be

传闻 帝 王们 将鼓起 在 经历 德化 以 远方 人 把

wembumbi，，goroki niyalma erin be safi dahame jihengge be inu mohon akū

化导 远方 人 机缘 把 晓得 屈服 来的 把也 止境 无

tutabumbi，，

留存后世

3 taidzu i fukjin doro be ilibure tuktan funde， amargi monggo de amba lama bi

太祖的 开始朝廷，道把 将树立起先 时节在北方，后方蒙古在 大 喇嘛有

seme donjifi，juwe jergi dorolome solime gajifi，jiramilame kundulefi amamsi

如此传闻了 两 次 行礼 款待带来了 优待 敬恭 今后

unggihe gūnin unenggi ojoro jakade; dahime jidere mujilen

遣送 心意 真挚 为 因为 再次 来 心意

4 nememe hing seme ofi，tanggū boigun i sahalca be gaifi，monggo beiseci

愈加 诚 笃 因为 一百 户 的 撒哈儿掐 把 带领着蒙古 诸贝勒 从

fakcafi，ududu minggan baci baime jihe，，forgon ton i nashūn be saha seci

脱离了 许多 一千 里从 寻找，寻求 来了 时运 数 的 机兆把 晓得 若说

ombikai，，tuttu ofi sai?ame maktame tokso

可以呀 因而 那样 夸奖 称誉 拖克索

5 usin，takūrara niyalma bufi gosime ujire de，goidahakū uthai akū oho，，

地步 差使 人 给 怜爱 抚育在 不久 马上 没有了

6 taidzung soorin de tehe manggi，

太宗 帝王之位 在 坐了 到那时

7 nenehe han i gosiha kundulengge seme，giran de subargan arabufi，hūwa?an se

早年的 皇帝 的 怜爱 尊敬 如此 骨 在 佛塔 树立 和尚 们

be sindafi tuwakiyabume，hiyan dabume，tubihe dobume ududu aniya oho，，de aga

把 安设 使看守 香 使点着 果子 上供 许多 年 有了 今雨

muke de subargan i ten efujehebi，，erin be amcame dasatame

水 在 塔 的 基础 被损坏 机缘 把 追逐 修整

8 acame ofi，weilere jurgan de hese wasimbufi dasatame weilebifi sini eifu

大约因为 工(做作) 部 对 谕旨 降下 修整 使做 你的坟

be umesi akdun obuha，，bei wehe ilibufi enteheme niyarakū tutabuha，，mini

把 很 巩固 作了 碑 石 树立 耐久 永存 使留住 我的

9 nenehe hūwangdi i goroki niyalma be jiramilame gosiha ten i gūnin de acabuha

早年的 皇帝 的 远方 人 把 优待 怜爱 极 的 心意于 投合

be iletulehe，，

把 显着

10 ijishūn dasan i tofohoci aniya，nadan biyai juwan nadan de ilibuha，，

顺调的打点的 第十五 年 七 月之 十 七 在 建了

现代汉语翻译(19)

碑额：

0 以皇帝的指令缔造。

碑题：

1 大喇嘛的坟塔的碑铭。

碑铭：

2 传闻有帝王们鼓起的时分，以训诲和德化使远方的人感动，远方的人知时运来投诚的呢，其名字也无尽地垂留于人世。

3 太祖树立开始基业之始，传闻北面蒙古有大喇嘛，两次以礼请来，盛大问候；因为遣归的心意是诚笃的，〔喇嘛〕再来的志趣

4 越加真挚。所以带着一百户撒哈儿掐，脱离蒙古官人，从几千里地投靠来了。可以说是知运数之前兆呀。因加奖励，给予庄、

5 田、差民。恩养未久，就亡故了。

6 太宗坐于皇帝坐位今后，

7 说：这是先汗所怜爱尊敬的人，命在他的坟上建塔，置和尚们使其看守，燃香供果，现已有几年了。现因雨水浸坏塔根，大约及时修葺，

8 所以指令工部，使其修缮。使你的坟墓非常巩固，使树立的碑石永不陈腐、住于人世，闪现我投合

9 先皇帝优待、怜爱远方之人的原意。

10 在顺治的第十五年(1653)，七月的十七日建成。

(b)汉文碑铭

碑额(篆字)：

0 敕建

碑题：

1 大喇嘛坟塔碑铭

碑铭：

2 盖闻帝王之兴，有教化以煽动远人；其远人之识命投诚者，亦与之竝垂永存焉。当

3 太祖创业之初，闻北边蒙古有大喇嘛；二聘交集，腆仪优待；遣往之情既挚，来归之志益敦，率一百家撒哈儿掐，辞蒙古贝子，翻然越数千里而至止也。

4 可谓得气数之先几者矣。是用褒嘉，赐之庄、田，给之使命。恩养不多，竟入涅槃。

5 太宗即位，谓是经

6 先帝所宠荣者，命瘗骸骨，建塔其上，设僧监守，供陈香果，历有岁年。今雨水涨泛，塔根掉落，是应及时修整。爰命司空，庀材鸠工，俾尔巩固；竖立石碑，永

7 永不磨。庶昭朕仰体

8 先皇笃厚远人至意云尔。

9 顺治十五年七月十七日立。

(c)蒙古文碑铭

碑额:

0 jarli iyar bayi ulbai

谕旨 以 树立了

碑题：

1 yeke blam-a yin kegür ün subur an u bei

大 喇嘛 之 坟墓的 佛塔 之碑 文

碑铭：

2 sonosbasu，di wang ud manduqui dur sur a uli erdem iyer qola deki kümün

传闻 帝 王 们 鼓起 在 经历 道德 用 远方在的 人

i nayira lumu，，qola deki kümün i meden oroju iregseniinu egüri-de

把 调驯 远方的 人 时 把晓得 屈服来了的以 呢 永久

tuta ulumu，，

使留存后世

3 tayisu，tul ur iyer t?r? yi bayi ulqui tur，umar-a mong ol ulus dur yeke

太祖 开始 以朝政 把 树立的时分在 北面 蒙古 国 在 大

blam-a bui kemen üy-e yosolan uriju iregülüged， yekede

喇嘛 有 如此 传闻 两 度 还礼 迎候 使来 大大地

kündulejü，ünen sedkil iyar qoyina ?i

尊敬 诚笃 心 以 向北边

4 qari ulu san utula， oroju irekü sedkil inü qarin ünen bolju， ja un

使回来 的 因为屈服来的 心意呢反而 诚 笃 变成 一百

ger ün salju，kedün kedün ming an ajar

家的撒哈儿掐 把 领着 蒙古 诺颜们从分隔 几个 几个 一千 地 从

erijü irelü un silta an i

寻找 来 时 理 的 缘由 把

5 medebe kemebesü bolomu y-a，，teimü yin tula sayisiyan tariyan

晓得了 若说 可以 呀 那样的 因为 夸奖 称誉 拖克索地步

jaruqu kümün ?gjü，qayiralan tejigen atal-a，，udal ügei darui dur ünggerebe，，

运用 人 给 珍惜 抚育 可是 不久 就 在 曩昔了

6 tayisung sa urin dur sa u san u qoyin-a，

太宗 座席 于 坐了 之今后

7 üridü qa an qayiralan kündülegsen kemen，kegür dür inü subur an bosqaju qasang

早年的 可汗 珍惜 恭顺的 如此 坟墓在 呢 佛塔 树立 和尚

ud i talbiju saki ulu ad，küji sita an，jimis iyer takiju，kedün kedün jil

们 把放置 使看守了 香 燃 生果 以 献供 几个 几个年

bolba，，edüge qur-a usun dur subur an u inder ebderejükü；

有了 如今 雨 水 在 佛塔 的 根基 坏 时刻于

8 neyilegüljü jasabasu jokiqu yin tula，üiledkü yin yabudal un yamun dur

合 修补的话恰当的因为 做工 的 行为 的 衙署在于

jarli ba ul aju jasa ulu ad ü kegür i batu-da bol aba，， bei

敕命 下敕命 使批改了 你的坟墓 把 巩固地 造了 碑 石头

bosqaju，egüri-de ebderesi ügei tuta ulba，，

树立 耐久 不灭 存在了

9 minü

我的

10 üridü quwangdi yin qola daki kümün i kuündü-de orü?iyegsen sedkil lüge

先代的 皇帝 的远方的 人 把 尊敬地 仁爱的 心 与

jokildu ul-nu iledgebei，，

迎 显着了

11 eye ber yin arban tabudu ar on u namur un terigün sar-a yin arban

友善 以打点者的 十 第五 年 的 秋天 的 初 月 的 十

dolo an-a bayi ulbai，，

七 树立了

图一 满汉文碑额

图二 蒙古文碑额

现代汉语翻译

碑额：

0 以皇帝的指令树立。

碑题：

1 大喇嘛坟的塔的碑铭。

碑铭：

2 传闻帝王们的鼓起，用教化和道德调驯远方之人，远方之人知时来降的呢，就耐久使其存留于世。

3 太祖在开初树立朝廷的时分，传闻北面蒙古国有大喇嘛如此，两次还礼迎请而来，大大地供奉，以诚心遣送回北方(蒙古)，

4 因而，喇嘛来降的心诚笃起来，带领一百家的撒哈儿掐，分隔蒙古诺颜们，由几千里找来了，可以说是晓得时运的机兆呀。

5 因而之故，褒赏、称扬，给予庄、田、运用人；维护、抚育。但不久就去(去世)了。

6 太宗坐于座席(即皇帝位)今后，

7 说：“这是先汗维护敬戴的人”如此，于坟上建塔，置和尚们看守，燃香、献生果，这样几年曩昔了，如今因雨水浸坏塔的根基，大约及时

8 修补，所以下指令给工部要修补好，将你的坟健壮地营建，碑石树立起来，耐久不坏地存在着。

9 闪现与我的

10 前代皇帝尊敬裔远之人的心意相契合。

11 顺治第十五年的秋天的第一个月十七〔日〕树立。

三、考释

光绪朝《大清会典事例·盛京工部》说?持问甓ǎ榈厮旅碛杏π拗Γ髡绽次囊嚸魇褂酶乘埃莆墓げ浚沧贾眨斯ば薏埂薄＠锓厮匦蘖⒈且蚨Ｐ司?今新宾)显佑宫亦敕建、竖立满汉蒙三体碑石，立碑日期同。

鸳渊一的作业是创始性的，但其满洲文蒙古文拉丁字转写及日语旁译有许多差错，这儿不加评述，否则会添加无谓的绚丽。可指明以下几点：他的蒙古文转写漏了第九行；汉文碑第三行“二聘交集”误成“三聘交集”；第五行“是经”误成“足经”；第六行“俾尔巩固”漏“尔”字。(20)因为一手满汉蒙文史料的影印收拾研讨和常识的增广，他的考释也大都过期了。下面稍作考释。

(a)全文

a3(标明满洲文碑第3行，以下各条类此)：funde，意“替代”，比照c3对应字： 它大约是fonde的误刻。fon：时。de：在。

a4/b3/c4：beise/贝子/noyad。noyad，官我们，众诺颜。比照了解，这儿beise是beile(贝勒)的复数，诸贝勒；稽考囊素喇嘛来归其时，没有以beise(贝子)爵号封予蒙古诸部官人(noyan)。因而汉文碑“贝子”一词不算允恰。按女真语b (ɡ)i-s ，是b (ɡ) n“官，孛堇”的复数(-s )。(21)

a6/b5/c6：soorin/位/sa urin。显着soorin与sa urin有亲缘联络。

a7：dobume(蹲鹰)是dobome(供祭)的误刻。

a7：de aga muke里的de是te(今)的误刻。故译如文。

b3：腆：丰富，夸姣。

b4：幾：事物的迹兆。

b6：司空，中心六部衙门中“工部”的古称。

c3：mong ol ulus(蒙古国，蒙古部落)，a3是“monggo”，b3是“蒙古”。

c2：nayira ulumu，乃nayiraqu的使动态(- ul)加如今时(-mu)。如今时后缀-mu在《元朝秘史》里音写为“木”“模”。 (22)现代蒙古语现已没有。

哈斯巴特尔(qasba atur)认为这个后缀跟满洲语动词陈述式后缀-mbi对应，乃中世蒙古语里的表象，所以他举出的例句都出自《元朝秘史》一书。(23)而这通三体碑铭标明，-mu在顺治年间，也就是近代蒙古语中，仍然有用例，且与满洲语的 -mbi对应。其例写鄙人面：

行次 内容

c2/a2 nayira- ulu-mu∶wen-bu-mbituta- ulu-mu∶tuta-bu-mbi

c5/a4 bolo-mu ∶o-mbi

中心一对词姑且词干相同。因之再参阅：

c8/a8 tuta- ul-ba∶tuta-bu-ha

所以近世蒙古语之-mu∶-mbi，可得更强的根据。

不唯如此，如果收拾此碑三体对照词汇(笔者现已作出)，那将非常有助于满蒙语义的阐明，特别是编写满洲语词典。众所周知，迄今出书的满文词典根柢上是书写康熙以降的官私字书，而根据文例特别是前期多体对照文例，或答应以编出体现言语实践的满洲文词典。

(b)撒哈儿掐

a4/b3/c4：sahalca/撒哈儿掐

sahalca，满文字典释作(1)黑貂、黑貂皮；(2)清初部落称号。前期(老满文里)同形词sahalja，则辞典解作“黑鹥”；还有karalja，“乌鸡”；(24)又用为人名，天聪汗一位叔叔叫萨哈尔察(sahalca ecike)。(25)覆按清朝内国史院崇德二、三年(1637-1638)满文档案，作为一群人，sahalca大约是跟索伦部族(solon)住在一同的，(26)兴安岭的打牲部落；可是称它还有一个词义“黑貂，黑貂皮”，则此时材料未能印证，或许是后出的词义。其时档案记载上写到：sahalca sekei hayagan，manju sekei doko(sahalca貂皮之镶朝衣，满洲貂皮之衣裏)，hūrha sekei hayagan，manju sekei doko(虎儿哈〔部落〕貂皮之镶朝衣，满洲貂皮之衣裏)，icehe sekei mahala(染色貂皮的帽子)。(27)以上是接连叙说的语片，其间sahalca，manju 和hūrha均是部族及其地址当地。seke，貂，貂皮。

再看这几个接连叙说的语片(以分号区别)：

sekei icu 貂皮之皮衣料，sula seke 素貂皮，sula ulhu 素灰鼠皮；(28)

sahalca seke 黑貂皮，sain seke 好貂皮，bai seke 一般貂皮；(29)

sahalca seke 黑貂皮，bai sain seke 素好貂皮，bai seke 素貂皮；(30)

以上这三组语片里，sahalca宁可了解成“黑，黑色的”。比照来看，后金天聪五年(明崇祯四年，1631)正月满文纪事则有语片“sahaliyan sekei dahū”(黑色—貂皮的—端罩)；(31)天聪七年、8年、九年满文记载(32)也不见sahalca有“黑貂皮”的语意。囊素喇嘛在科尔沁的属民撒哈儿掐，初看起来就是兴安岭两边一种打牲部落散出者，当然究竟是啥缘由，使他们成了在蒙古科尔沁的喇嘛属户，值得异日讲究。

撒哈儿掐这么多户迁到辽阳至今的情况，也是我们有快乐喜爱晓得的，但仅有民国《辽阳县志》纪载。这部县志的总编修者白永贞，8旗满洲巴雅拉氏(bayara hala)，近代奉天省闻人。卷二十四“人类志·氏族(mukūn hala)·撒哈拉氏(sahalca hala)”记(行文稍欠雅驯)：“有慧者，世居蒙古撒哈拉(sahalca)，清天命初，乌斯藏大喇嘛法师幹(斡)禄打儿〔罕囊素〕东游蒙古诸部，率蒙古撒哈剌十三户百家来辽，慧与焉。(33)从太祖克辽阳，顺治五年隶内务府充差，驻防辽阳。住城南陈家台者，至十世春溥字博泉，丙子进士，翰林院编修，文渊阁校理；弟春瀜，癸巳举人，历任推事、绥远知州，民国十三年被选为省议员；子绍志字式穀，己酉拔贡，朝考一等一名，小京官，现充哈埠特别区长官署教育科科长。住喇嘛园者，至十一世奎光字书五，号珠泉，由举人补用知县，历署东平、新泰、寿张各州县，有政声；科兴额，字瑶阶，壬午举人，就拣知县，已传至十五世。住木沟者，有奎武，字福亭，子麟瑞，现充区长，冠汉姓许氏。” (34)该志卷首“修改县志名字录·查询员”内有“第一戋戋长许麟瑞”，可作印证。(35)

附记：本稿的写成，仰赖近年张楚南博士(如今长春师范大学)、宋念申先生(美国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郡分校)惠助日本美国材料，在此谨识心感。己亥腊月临安。

[中图分类号] k249

[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 李勤璞(1962-)，男(汉族)，江苏赣榆人，法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悠远当地研讨院教授，从事海洋悠远当地与内陆悠远当地的地域研讨。回来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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