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优秀的小说理论家不是好的马克思主义者哲学考研(是最优秀的压力应对方式)
当梅洛庞蒂在《辩证法的历险》中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圣经”之桂冠戴在《历史与阶级意识》头上的时候,人们会想起卢卡奇在20世纪哲学史上的响亮名号。除去专业哲学家的身份外,卢卡奇一生著述甚多,在社会学、文学等不同领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作为一名文学批评家,赫伯特·里德爵士对他赞不绝口;托马斯·曼称他为“当今最重要的文学批评家”;乔治·斯泰纳认为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惟一重要的德语文学批评家”,而且声称“在其他批评家中,惟有圣伯夫和爱德蒙·威尔逊方能与卢卡奇(对文学)的反应的广度匹敌”;而作为一名哲学家,施耐德巴赫将《历史与阶级意识》与《逻辑哲学论》和《存在与时间》并称为20世纪最富有影响的哲学著作;作为一名革命家,卢卡奇在匈牙利革命政府中担任教育部副部长,还在红军第5师担任了6个星期的政治委员。让我们一起管窥这位伟大思想家、革命家、小说理论家的精神世界。
卢卡奇(gy?rgy lukács)出生于布达佩斯的一个富裕的犹太家庭,但对希伯来文的学习和犹太教的宗教活动不重视。上中学期间就接触到了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那时他对文学和艺术的爱好也萌动了起来,1904年,卢卡奇与友人创立“塔利亚”剧团,两年后他写作了《现代戏剧发展史》。在柏林大学和海德堡大学求学时,他的聪颖令老师马克斯·韦伯和格奥尔格·席美尔着实吃了一惊。1909年11月,卢卡奇在布达佩斯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一年后《心灵与形式》完稿,卢卡奇将其题献给恋人伊尔玛·塞德列尔。此后《小说理论》出版。一战期间,他的哲学观从新康德主义转向了黑格尔哲学,后来投向了马克思主义。
1918年卢卡奇加入了共产党,不久,他亲身投入了革命,于1919年返回匈牙利,担任苏维埃政府的教育部长。革命失败后,卢卡奇逃到了维也纳,在那里客居了十年。正是在那里,他最重要的著作《历史与阶级意识》出版。1928——1929年,卢卡奇为匈牙利共产党第二次代表大会草拟《勃鲁姆提纲》(勃鲁姆是卢卡奇当时在政治运动中的化名),提出工农民主专政的概念。但该提纲遭到匈牙利共产党组织的批评,卢卡奇被迫对《勃鲁姆提纲》作了自我批评。
在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不久,卢卡奇前往莫斯科,成为苏联科学院院士。接着,他在德国当代文学、艺术形象智慧、历史小说等领域做出了许多重要贡献,并参与了表现主义论争。
在二战期间,他完成了大部分《理性的毁灭》手稿,这本书在1950年代初完成。1944年底,卢卡奇返回布达佩斯,随后在1945年出版了《德国文学中的进步与反动》等作品。他的作品包括《文学与民主》、《歌德和他的时代》等,对文学、民主和历史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
1956年,卢卡奇成为匈牙利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成员,并被提名为文化部长,但他反对匈牙利退出华沙条约。随后,苏联出兵匈牙利,卢卡奇被送往罗马尼亚。1957年,他返回匈牙利,开始写作《审美特性》。1963年,卢卡奇的妻子去世,《审美特性》出版。1968年,他发表了论文《列宁与过渡时期的问题》。最终,1971年6月4日,卢卡奇在布达佩斯逝世,留下了丰富的哲学和文学理论的遗产。
(一)von的抹去??
鲜为人知的是卢卡奇的姓氏前原来有“冯”的字眼,而这在欧洲是贵族的象征,然而青年卢卡奇在1918年加入共产党后便将姓氏前的“冯”舍弃了,苏珊·桑塔格就在《反对阐释》第二部分论述卢卡奇的章节中明确指出了这一点。由此作为一个微观的小例子也不难看出为何有人会将卢卡奇指认为一位激进的道德主义者。
(二)卢卡奇的悲剧爱情??
卢卡奇的悲剧研究是极负盛名的,其影响波及到了本雅明和萨特。但是他本人的爱情也是悲剧性的,他的大作《心灵与形式》献给恋人伊尔玛,但是1909年,伊尔玛却与一位画家结婚,可婚姻不幸福,卢卡奇的这位初恋女友也于1911年自杀,这给与了卢卡奇巨大的打击。事实上,死亡一直是卢卡奇哲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在《悲剧形而上学》中,卢卡奇强调了希腊悲剧中死亡所凸显的生命意义,死亡一瞬间迸发出的强光,令人抛弃碌碌,走向搏杀。因此戈德曼认为这篇著作是《存在与时间》的先兆。
(一)心灵的形式与现实主义理论
在《心灵与形式》中的第一篇文章《论说文的本质和形式》以及《悲剧形而上学》中,卢卡奇区分了两个非常重要的概念:一个是“生活”(life),一个是“活着”(living或者live)。自从有了生活,且人们准备去理解并安排生活,在他们的体验中就有了某种二元性——一种是“创造表象”,另外一种是“生成意义”。对于第一种表达方式而言,只有事物是存在的,对于第二种表达方式而言,只有事物之间的关系是存在的;对卢卡奇而言,生活直面的是客体和物,而活着面对的是关系,价值和意义。卢卡奇认为,生活是“不真实的”,充满缺憾,没有持久性。生活中芸芸众生的软弱(weakness)和懦弱(cowardice)使得他们沉溺于职位、声誉、金钱、权力种种虚假的生活之中。但生活中总有意外的“瞬间”,卢卡奇称之为“奇迹”,奇迹使得暧昧不明的生活刹那间变得清晰可辨。现实生活中的“奇迹”和悲剧艺术是心灵的揭示者。心灵固然产生于现实生活的基础之上,但心灵拥有自我反思的能力。一旦“心灵”成为“自我”,“心灵”就会重新审视以前的生活,并且发现以前的生活是“非本质的”,进而开始想象另外一种全然不同的生活,一种“真正的存在”。悲剧艺术就存在于这个过程之中。生活的“本质”、人的“本质”就是要去承受痛苦。
卢卡奇在文学和哲学上都高扬现实主义,以此与表现主义和现代主义进行过论战。卢卡奇坚持马克思的整体性的现实概念,认为资本主义的支离破碎只是表面的,而这一现象当然不能与现实相混淆,一旦混淆,现实主义就会退化为自然主义。卢卡奇所理解的现实,是一种客观上独立于人的整体,人的认识和人的每种劳动都在尽力去完全掌握这一整体。
(二)总体性辩证法、物化、阶级意识
卢卡奇认为马克思主义问题中的正统仅仅是指作为方法的辩证法。为此,他给《历史与阶级意识》所命名的副标题就是“马克
思主义辩证法研究”,为此卢卡奇将总体在方法论上的核心地位与经济的优先性对立起来,认为不是经济动机在历史解释中的首要地位,而是总体的观点,使马克思主义同资产阶级科学有决定性的区别。马克思从黑格尔那里发扬了“总体性”的概念并独创性地将其改造成一门全新科学的基础的方法,遵从总体性原则的辩证法,一定是社会—历史性的,并因此是革命的。
卢卡奇在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还没有被发现之前就利用了韦伯、席美尔与马克思的《资本论》中关于拜物教的论述等思想资源独立地提出了与“异化”理论近似的“物化”理论。卢卡奇看到抽象劳动成为现实的原则,质上不同的对象被按照形式相同的原则转变成可相互交换的商品;这一结果又只能通过在主观方面把人的劳动变成形式相同的抽象的人类劳动才能达到。资本主义条件下的生产的发展,就是朝着使劳动越来越合理化的方向进行的,这个过程同时也就意味着工人越来越被抽象为形式相同的量,每一个个体工人的质的特征越来越被消除。
伴随着劳动对象的专门化、劳动过程的机械化和劳动的定额化,工人所面对的永远是一个与己无关的自动的合规律过程,对此他只能采取纯粹的直观的态度,物化还包含着对意识的物化这一隐蔽的环节。物化意识的根本特征就是停留于直接性,它缺乏中介,面对对象它没有能力通过多重中介而呈现出对象的结构。这种合理的客体化首先遮盖了一切物的———质的和物质的———直接物性。当各种使用价值都毫无例外地表现为商品时,它们就获得了一种新的对象性,即一种新的物性———它仅仅在它们偶然进行交换的时代才不具有,它消灭了它们原来的、真正的物性。
卢卡奇要高扬一种无产阶级意识,在那里客体本身的对象性形式变为一个流动的过程,资本的物化被溶化为它的生产和再生产的不停的过程,在这种立场上,无产阶级就能意识到自己是这一过程的真正的主体。在这个意义上,无产阶级上升为了历史的同一的主体—客体。这种无产阶级意识是客体的自我意识而不是关于客体的意识。
卢卡奇晚期思想的核心围绕着其著作《关于社会存在的本体论》而展开,卢卡奇指出,法国唯物主义对自然顶礼膜拜,把排除人和历史的纯粹自然物质作为其本体论基础。黑格尔的超越之处在于他把辩证法和历史现实相联系,使之获得了本体论意义。但是,黑格尔哲学的逻辑本体与历史本体之间存在着“两种本体论”的矛盾。而“劳动”构成了马克思的社会存在的本体论的基础。社会存在不是独立于自然的存在,具有自然前史。而在劳动过程中,自然成为社会范畴。劳动改造了劳动者本身,同时将自然对象和自然力纳入了劳动过程,从而解决劳动的目的性和客观因果性之间的关系。卢卡奇认为,只有这样才真正实现了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提出的“从主观方面”理解存在的思想,把历史看作主体的创造。
六十年代末,有人将卢卡奇的学生们称为“哲学的布达佩斯学派”,还在1965年,卢卡奇就说过,他没有派;但后来,他承认“布达佩斯学派”的说法 理,并在一封信中评论了自己学生的著作。卢卡奇在这封信里只列举了几位哲学家——阿格内斯·赫勒、捷尔吉·马尔库斯、米哈里·瓦吉达——并且提到文学史家费伦斯·费海尔。卢卡奇去世后,他的弟子们把卢卡奇的历史本体论与现代性的批判结合起来,以“后现代的想象”来重建历史哲学。他们联系当代的社会变化,从家庭、性别关系、人的需要等多方面反思日常生活的问题,不仅拓展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领域,而且更新了原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在创新卢卡奇的历史本体论、日常生活理论、当代女性主义等方面,阿格内斯·赫勒的成就是最突出的。她的代表作包括《碎片历史的哲学》、《日常生活》、《后现代的政治环境》等等,此外安德拉斯·黑格杜斯和玛丽亚·马尔库斯等人在《妇女和工作:没有出路的解放》、《共产主义和个体性》中对需要、妇女解放、家庭革命所带来的具体问题及其前景也进行了充分的探讨。
卢卡奇身兼哲学、文学两大学科的考研被命题人职务,他在文艺学和文学理论中的考频甚至是高于哲学考研的。就哲学考研来说,23年复旦马哲简答第二题就考过“卢卡奇为什么说物化是资本主义社会人的普遍命运。”这需要结合对《历史与阶级意识》中物化现象与物化意识的分析来作答,23年北大马哲名词解释第四题也考察“物化”,这里的延伸知识是辨析马克思的异化(entfremdung 或 entfemdetsein)、物化(verdinglichung)、物象化(versachlichung)、对象化(vergegenstaendlichung )、外化( entaeusserung)概念与卢卡奇的物化(卢卡奇同时用verdinglichung和versachlichung,但中译本不加区别地将其统一翻译成物化,事实上 verdinglichung 较多,用 versachlichung 较少)概念。这个问题较为复杂,我们后期会单独出一期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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